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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怎麽追，對於喻澄是個難題。
雖然明天還有拍攝，但到底只有一套服裝，還是內景，所以宋江江等人都不急著睡覺，偷偷去免稅店逛了一圈，滿載而歸，快樂地哼著小曲回到酒店時，就看到喻澄如門神般站在宋江江的房門口。
快樂的小曲立刻停了，以至於身後沈一燦刻意壓低的聲音極為清晰：“都說了這個免稅店沒有，等我去機場看看。”
“我知道！陳杏子你煩不煩？我是來拍雜志的不是來給你代購的！”
這通電話她打得專心致志，完全沒註意前面的隊友已經停下來，一頭嗑在了周雨停的背上，一陣驚叫響動後，歸於沈寂。
沈一燦摸著自己的鼻子往前看：“咋啦？”
宋江江直線往後退：“喻澄在等我……們。”
喬月小聲說：“不是吧江江，她站在你的房門口，應該只有你，沒有們。”
宋江江淒然：“……妻妻本是同林鳥，大難臨頭各自飛！”
周雨停走上前，輕聲問：“喻澄，你在這做什麽？昭昭呢？是不是節目組發現我們偷偷跑出去啦？拜托你別告訴她們，我們給你和昭昭都帶了面——”
“不是，”喻澄的視線越過周雨停落在宋江江的手上：“我找宋江江。”
宋江江：“……”
然後被眾隊友推了出來，異口同聲地說了句“江江在這”便以最快的速度拎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回到自己的房間 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。
“沒義氣！”宋江江悲憤道，又一臉大義凜然：“喻澄，你到底找我幹嘛？”
喻澄擡了擡下巴：“開門。”
宋江江摸著包裏的房卡，語氣裏擺滿了抗拒：“不好吧？如果讓你家昭昭知道了，她會生氣吃醋的。”
“吃醋？”喻澄說：“只有喜歡一個人，才會吃醋。”
宋江江的面部抽動了下：“她還不喜歡你啊？”
她把房卡掏出來打開門，門口的感應燈亮起，她招呼喻澄進來，隨手擰開了一瓶礦泉水：“不過你不是來逮我們出去逛街的就行，說吧，找我什麽事？”
喻澄開門見山：“你追過人嗎？”
宋江江差點一口水噴出來，她的頭頂緩緩冒出個問號：“你問的是我有沒有追過人，還是有沒有被人追過？”
喻澄：“追過人。”
“嘶……這個這個，”宋江江拎著水坐在沙發上，回憶：“我初中的時候暗戀過高中部的學長，那位學長可以說是天之驕子國之棟梁，長得帥家世好，給我迷的不要不要的。”
“然後呢？你追他了嗎？”
“當然沒有，”宋江江喝了口水：“後來我發現他PC，嘖，我才不要臟男人。這也告訴了我一個道理，看似再完美的男人，內裏可能都爛掉了。”
“然後我就再也沒喜歡過人，一直清心寡欲到現在，”說到這裏，宋江江不由感慨：“我簡直就是天選愛豆，我不出道誰出道！”
喻澄哦了一聲。
宋江江往前傾了傾身子：“不過你問這幹什麽？”
喻澄面向她，美眸微轉，語氣淡淡：“昭昭說可以給我一個追她的機會。”
宋江江：“噗——”
這次是真的噴出來了。
什麽東西！這才短短幾天，她不就是沈醉了下紙醉金迷和在粉絲們的吹捧中飄飄欲仙嗎？預兆已經發展到告白後追人了？
宋江江：“詳細說說。”
喻澄卻搖了搖頭，她站起來：“你沒有追人的經驗，同你講也是浪費時間，我先走了。”
宋江江：“等下！”
她把礦泉水瓶往桌上重重一放：“你懂什麽？！真正的戰略家只需要理論知識就能為閨蜜的感情生活指點迷津，坐！”
喻澄懷疑地看著她。
“這追人嘛，”宋江江晃了晃食指，先自我展現一番：“男生我不懂，女生我懂啊，送花送禮物送車送房子，無微不至，隨叫隨到，我再想想。”
喻澄眉頭微皺：“就這些嗎？”
宋江江：“？”
喻澄：“在沒追她之前我也是這樣做的。”
宋江江：“……”
你清高！那你到現在怎麽就獲得個追人的資格呢！
當然這話她沒敢說出口，她咳了一聲：“那你就表達吧。雖然我們比較尊崇要看做什麽，不是看她說什麽，但是你很明顯就是做得太多說得太少啊。”
喻澄坐了回去：“表達什麽？”
宋江江：“表達你的愛意啊。”
喻澄：“怎麽說？”
宋江江侃侃而談：“這要看你是要直接還是委婉了，直接的就是我喜歡你我愛你，雖然不怎麽浪漫但是勝在容易聽得懂。不直接的那就多了，什麽今晚月色好美什麽吃了嗎睡了嗎寶貝寶貝在幹嘛……跑題了。”
喻澄若有所思地點點頭。
就在這時，一直握在掌心的手機忽然振動了下，她看了一眼，是微信提醒她有消息，面部識別直接解鎖，她怔了下：“……是昭昭給我發的消息。”
宋江江問：“說了什麽？”
喻澄說：“問我在做什麽。”
宋江江哦了一聲，旋即擡高聲音：“你不會跟她分開後就沒給她發過消息吧？”
喻澄問：“要發嗎？”
宋江江一臉無語：“你以為無微不至的關心是在哪裏展現？從分開的那一秒你就該想她了好不好？”
喻澄抿了抿唇：“不是的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還沒分開我就想她了。”
“……那你倒是說出來啊！”宋江江被她打敗了：“你還不如昭昭呢，你看她表面在問在幹什麽，其實言下之意就是想你了。”
“是嗎……”喻澄回覆道：“在研究怎麽追陛下。”
季昭回得飛快：“？”
又發問：“研究出來了嗎？”
喻澄：“尚在討論。”
季昭回了個翻白眼的卡通表情包：“你怎麽追人的？陪睡不是最基本的嗎？限你五分鐘，趕緊滾過來！”
喻澄蹭得一聲站了起來。
宋江江嚇了一跳：“咋了咋了？”
喻澄責備地看了她一眼：“你怎麽沒有告訴我，追人要陪睡？”
宋江江以為自己聽錯了：“啊？”
喻澄拎起包：“我要去找昭昭了，她讓陪她睡覺。”
宋江江：“……”
她一臉麻木地看著打開又關上的門，心想，要了老命了，又成這對臭情侶play的一部分了……都陪睡了還追什麽追！玩什麽情趣！呸！
當天深夜，宋江江發了條微博，一句話，一張圖，圖是絕美自拍，話是“身邊有對臭情侶是什麽體驗？”圖文無關，卻令人發省。
姛裏各大CP粉紛紛認領。
【肯定是我們燦燦星河啦，辛苦你了江江，這兩天看異地戀的情侶打視頻煩了吧？】
【不是停薪留職我倒立洗頭！我們這對小情侶雖然是包辦婚姻，但是先婚後愛甜蜜蜜，拿捏得死死的，江江看不過去很正常！】
【懷疑是喬月和裴佳，她倆有CP嗎？沒有才不正常！看似毫無關系，說不定暗中行茍且之事！沒看到喬月裴佳互動的時候，宋江江都一臉無語嗎】
【滾啊！唯粉為了拆糖不擇手段了是吧？我再說一遍！宋江江那是吃醋！吃醋！】
【都讓一讓行不行？當我們姛裏第一美帝預兆不在是吧？這多像小情侶吵架閨蜜夾在中間左右出主意不討好的控訴啊！最近吵架鬧別扭的除了預兆還有誰？！】
【為了嗑糖殺敵八千，自損一萬是吧……】
【詭計多端的預兆批……】
喻澄全然不知宋江江的吐槽，從她的房間裏出來後就直奔季昭那裏。
季昭抱著胳膊站在玄關，見她行色匆匆，哼了一聲轉身往房間裏走去：“你快點去洗澡，洗完澡別忘了關燈。”
說著把自己往床上一扔，蓋上被子：“我困了，給你五分鐘的時間。”
喻澄：“……是。”
喻澄用了最快的速度洗完了澡，穿著浴袍出來的時候，看到季昭躺在床上看著她，身邊空出了位置，她把主燈關掉：“我來了，陛下。”
季昭瞪她：“真慢！”
喻澄垂下眼：“那陛下懲罰我吧。”
季昭閉上眼睛：“我才懶得懲罰你，趕緊過來躺著。”
喻澄悶悶地哦了一聲，她掀開被子躺在季昭的身邊，側過臉看季昭——季昭的手攥著被子，粉紫色的發散落在枕頭上，更襯得小臉精致漂亮，像櫥窗裏的洋娃娃，漂亮得讓人想抱回家占為己有。
放肆的想法一旦生根便在頃刻間發芽生長，她的目光忽地變得晦澀起來，放在床單上的手指顫抖了下，她錯開目光：“我關燈了。”
季昭早就被她盯得心慌慌，魂不守舍地嗯了一聲，語氣卻仍然兇巴巴地：“嗯！”
燈關上了。
房間裏頓時陷入了濃墨般粘稠的黑暗中，在逐漸適應黑暗的眼中清晰，煙霧報警器在天花板上時不時閃一下紅點，季昭盯著看了會兒，開口：“睡著了嗎？”
喻澄的聲音離得很近，低聲輕柔：“沒有。”
季昭翻過身，側臉壓著掌心，在昏暗中看喻澄，她想她很少這麽認真地看喻澄。
之前早朝的時候，龍椅高高在上，看眾愛卿覺得遠，就把喻澄留下來在禦書房，那時候只是覺得喻澄長得好看，想多看看。
現在想想，她那時候就先垂涎上了喻澄的美貌了吧？
她用目光勾勒喻澄的輪廓，從眉眼看到鼻梁，再順著往下，落在親吻過她的唇上，微微睜開，喻澄的聲音正經：“陛下，你再這樣看著我，我會害羞。”
季昭失笑：“怎麽害羞的，臉紅了嗎？”
喻澄嗯了一聲。
黑暗中看不清，季昭伸手：“我摸摸。”
喻澄沒有躲，她冰涼的指尖便落在了喻澄的臉上，她側過手背，覆蓋面頓時廣了，她一本正經地點頭：“確實有點燙。”
她低聲道：“朕的喻愛卿，臉皮好薄啊。”
喻澄咬了咬下唇：“陛下……”
季昭悻悻地收回手，翻身躺平，把雙手枕在腦袋下，不再看喻澄，語氣比之剛剛也冷了許多：“長夜漫漫，反正也睡不著，你交代吧。”
喻澄微楞：“交代什麽？”
季昭語氣很兇：“你說呢？交代你是什麽時候對我起了歪心思的！時間地點人物，這些都是要交代清楚的。”
喻澄為難：“陛下我——”
季昭“不耐煩”：“算了算了，我問你答。”
喻澄：“是。”
“穿越前還是穿越後？”
“……前。”
好啊這個喻澄，看起來濃眉大眼的，沒想到藏得那麽深！
季昭暗裏咬了咬牙：“登基前還是登基後？”
“後。”喻澄說完，又不確定地否認：“我、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喜歡這個東西太過於虛無縹緲，有時候當事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動心的，她幡然醒悟喜歡陛下的時間確定，真正動心的時候卻不知從何而起。
季昭卻道：“怎麽就不清楚了？登基時我才十三歲！你喜歡我你、你也太居心叵測了！”
喻澄默默提醒：“我也只比陛下大一年。”
季昭輕哼：“你真刑啊！”
不過年少情竇初開時朦朧的喜歡，只是季昭就是不甘心喻澄居然比她要早那麽多，那她豈不是白白浪費了許多年？
她清了清嗓子：“那你是什麽時候意識到的？”
喻澄沈默了。
季昭：“嗯？”
短短的一個字，壓迫感十足。
喻澄閉了閉眼：“我的十八歲生辰。”
季昭蹭得一下坐了起來，聲音擡高：“你在十八歲生辰就知道你喜歡我，那你還能親別人？喻澄你是時間管理大師吧！”
別欺負她記性不好，她可是還記得喻澄說初吻年紀是十八歲呢！
喻澄默默地看著她。
季昭被氣得昏了頭：“你還敢看我！”
喻澄也坐了起來，握住她的胳膊向上，扶著她的肩膀讓她慢慢躺下來，安撫地拍了拍她的，語氣裏有些無奈：“陛下，有沒有一種可能，我十八歲時，親的就是你。”
季昭：“……”
季昭：“…………”
她懵了。
什麽？喻澄十八歲的時候親過她？她怎麽不記得？哪天親的？喻澄十八歲生辰過去第二天就請纓去邊疆，那之後整整一年都沒見過她，總不能是喻澄偷偷跑回——
季昭眼眸微動，她失聲：“難道就是你生辰當晚？！”
喻澄嗯了一聲：“陛下可還記得，那晚你與我飲酒喝了許多？”
季昭自然是記得的，前段時間她還夢到了呢，只不過她醉酒之後就不記得發生了什麽，醒來又過於震怒喻澄的請命，也沒追究酒後發生了什麽？
季昭吃驚：“你趁我喝醉？”
喻澄認罪：“我罪該萬死。”
“少死不死的，你都罪該萬死多少次了？”季昭沒好氣，卻想到喻澄偷親她，不免覺得羞赧，底氣略有不足：“你、你好大的膽子你！居然敢親我！”
喻澄小聲說：“所以陛下的初吻也……”
季昭瞪她。
心裏卻樂開了花。
原來喻澄沒喜歡過別人，也沒親過別人，從始至終都只有她，雖然初吻沒了的記憶不在，但是她卻覺得甚是滿意。
“好了，”季昭生硬地轉移話題：“你這些年暗戀我也是辛苦了。”
喻澄忙道：“不辛苦的！”
季昭強行繼續這個話題：“我說辛苦就辛苦，你辛不辛苦？”
喻澄：“辛苦的。”
季昭滿意，她忍著高興，語氣仍然凝重：“看在你那麽辛苦的份上，我要賞你一份恩典。”
喻澄：“好。”
季昭：“我允許你親我一下。”
喻澄條件反射：“好。”
反應過來後猛地瞪大眼睛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別激動，”季昭不看她：“我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，賞罰分明，體貼你辛苦你不要不識好歹，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！”
喻澄稍稍坐起身，側過來看季昭，季昭被她看得不自在，瞪一眼：“還不謝恩？”
喻澄沈默看著她，擡起手橫過她的身體放在另一側，整個人呈壓迫的姿態俯下身來，唇在她的上面輕碰了下，見她沒有躲，含住了她的唇珠。
季昭輕喘了下，在黑暗中放大，刺激了感官，喻澄的目光沈了沈，情不自禁地加深了這個吻。
放在季昭身側的手順著曲線向上，捧住了她的臉，吻得細致纏綿。
嘖嘖水聲，令人面紅耳赤。
心跳的頻率在共振，呼吸在熾熱中交換，吻變得滾燙，也變得急促，喻澄的掌心下變得柔軟，就在一切要往不可挽回的方向發展時，吻突然結束了。
季昭有點茫然地看著喻澄，大腦像漿糊般，在喻澄的攪動下更覺得混亂，只覺得不舍，恨不得把喻澄再拉回來繼續，卻又想起要矜持，她輕咳了一聲，正要說話，喻澄卻垂首，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下。
淺淺輕輕的一吻，結束得飛快。
喻澄的唇擦過她的臉頰，落在耳邊，低啞的聲音鉆到她的耳廓裏，帶電般酥麻，讓她周身一震，腿也跟著軟了。
喻澄說：“謝主隆恩。”
次日清晨落了雨。
香港天氣多變，雨落下來時雷聲訇訇，豆大的雨珠頃刻間便傾盆而下，打在落地窗上，房間裏的燈光映在玻璃上，雨珠留下的紋路清晰淩亂。
周雨停站在落地窗前，感慨：“還是今天拍的是內景，不然你們都要集體喊我的名字了。”
“雨停——”話剛落音，就聽到宋江江在隔壁試衣間喊她：“我的拉鏈拉不上，你進來幫我一下。”
周雨停嘆了口氣：“月月，我在賞雨，還是你去吧。”
喬月正在吃橘子，聽到這話也沒多想，就拿著橘子直接過去了。倒是沈昕看在眼裏，默默舉起大拇指：“別時茫茫江浸月的CP粉有你是她們的福氣。”
周雨停笑：“這CP名也太長了。”
沈昕咦了一聲：“昭昭和喻澄不是去換衣服了嗎？怎麽江江都進去了，也沒見她們回來？不會又去哪裏內卷了吧？”
她們今天的行程很簡單，拍完內景圖，下午就是自由活動，明早的飛機回A市。
沈一燦剛化完妝，掰了一瓣橘子丟進嘴裏：“我去看看。”
沈昕跟著站起來：“去哪看？”
周雨停說：“離這最近的能練舞的地方也就是隔壁禮堂了吧？今天沒活動，裏面空著，她倆如果要是在內卷，肯定就在那裏了。”
三人說著就往禮堂走。
季昭和喻澄確實在禮堂。
她倆要表演雙人舞臺，雖然這次公演沒有現場投票，但是舞臺直接影響粉絲對她們的喜愛程度，兩人都沒有大意，但是問題就在於——
舞臺過了一遍後，季昭看到默默走到舞臺另一端的喻澄的背影，有點於心不忍：“真的很難受嗎？”
喻澄頭也不回地擺擺手：“不用管我。”
季昭：“哦。”
但不管又不好：“要不我幫幫你？”
她摩拳擦掌：“我雖然沒有實戰經驗，但是我理論還是不錯的！”
這兩天她可沒閑著，畢竟馬上就要談戀愛，多學點床上知識總歸的沒錯的，不然看喻澄天天那麽難受，她也怪難受的。
喻澄的背影默了下：“……陛下不難受嗎？”
語氣怪落寞的。
陛下讓她追，應該是有點喜歡她的，那為什麽兩人一起跳那麽親密的舞蹈，就她這麽難受，難道陛下就沒感覺嗎？
季昭在她身邊蹲下，問：“濕了也算，對吧？”
喻澄的臉頓時漲得通紅。
季昭湊近：“你怎麽不說話？”
喻澄：“……”
季昭說：“其實我們接吻的時候我最有感覺，但是就這樣跳舞吧我只會——”
喻澄猛地站起來，打斷她：“好了！我們、我們該回去了！”
季昭仰著頭看她，不高興了：“你敢吼我？”
喻澄搖頭：“我沒有。”
季昭：“你就有！”
喻澄：“我——”
“這我可要說句公道話了，”剛進禮堂的沈一燦話只聽了一般，但不妨礙她當裁判：“昭昭，喻澄只是說該回去，哪有吼啊？你們說是不是？”
周雨停笑了笑：“確實不算吼。”
沈昕：“……”
不知道為什麽，總覺得不該跑這一趟，又辛苦又覺得會吃到點不該吃的。
季昭沒理她們，慢條斯理地問喻澄：“是嗎？”
喻澄的眼中柔和下來，她說：“是我錯了，不該吼你。”她擡起頭，對三人道：“我剛剛確實吼她了。”
周雨停：“？”
沈一燦：“……？”
沈昕：“……”
她就知道！小醜就是她們自己！
呸！
戀愛腦！
拍攝持續了三個小時，結束時雨已經停了。
基於禮節，她們跟雜志社的主編吃了頓飯，都是二十歲上下的女生，還沒在名利場上沈浮，世俗的那套不懂，在副導演的庇護下，連口酒都沒喝。
哦，這次隨性的副導演姓楊，是位女導演，曾為某知名國民綜藝寫過策劃，業務能力可見一斑，只可惜至今未婚未育，上面不予重用。
飯畢剛過午後。
楊導把她們叫到一起，說：“下午自由活動，你們想去逛街逛景點都可以，但是有一點，為了確保你們的安全，必須要一個小時匯報下行程。”
眾練習生：“好耶！”
楊導看著女孩們興奮朝氣的笑臉，也跟著笑了笑：“多拍點照，視頻也要拍，出來一趟不容易，必須要營業的。”
眾練習生：“是！”
楊導點了點頭：“要我派司機嗎？”
宋江江說：“不用！”
她對隊友們說：“我想坐地鐵，還想坐叮叮車，出租車也想坐的！”
季昭點頭：“試試也好。”
楊導失笑：“好，那各位就註意安全，去玩吧！”
雨後初晴，風吹散了烏雲，熾烈的陽光蒸發了水分，轉眼間像從未下過雨般，哪哪都澄澈明亮，明艷如新。
這次出行沒什麽目的，她們在中環坐叮叮車，看哪裏有趣就下車，拍照逛街，走走停停，玩完再坐車離開，一路走一路玩，難免會碰到粉絲。
於是在某論壇上出了個熱帖，名叫《出道七人組和她們的小掛件被路人偶遇記錄貼》
【標題笑死我了，裴佳看到真的會立刻收拾東西退賽，別逼！】
【中環、深水埗、油麻地、免稅店、旺角，她們可真能跑，知道的是在逛街，不知道的以為參加什麽暴走俱樂部】
【留守莊園的練習生打開微信一看，看到她們八個在微信運動出道了】
【昭昭多走兩步，在微信運動也要當C位！】
【季昭昭粉絲有毛病吧……C位癌犯了是吧……】
【換你正主就是慕強，換你對家就是C位癌，喻澄的粉絲把尾巴藏好……】
【此言差矣，喻澄都不能藏住喜歡季昭昭的小尾巴，粉隨正主，喻澄的粉絲自然也藏不住啦，嘻嘻，又給我嗑到了】
【這裏是記錄貼……CP粉不要太過分！】
記錄貼回歸正軌，兢兢業業地記錄著眾練習生們的行程，直到好事者越來越多，甚至有黑粉也跟了過去，當面開罵起來，事情才一發不可收拾起來。
季昭作為在C位的練習生，自動成為隊長，楊導那邊最先聯系的也是她。
季昭被喻澄護著，直面的惡意相對少點，她聽著楊導給出的方案，沈吟道：“現在是下班高峰期，你派人過來少說也要兩個小時，時間太長了，我倒有個好主意。”
楊導問：“是什麽？”
季昭說：“這邊離淺水灣近，我家在淺水灣有座別墅，也許可以躲避一下。”
楊導：“……”
淺水灣別墅，每個字都能將她創飛。
季昭疑惑地嗯了一聲：“不妥嗎？”
楊導忙道：“不是不是，可以，當然可以，只不過你那裏離淺水灣近，但也要過去，你們打算怎麽過去？”
季昭說：“公交車。”
楊導：“……啊？”
如季昭所說，現在是下班高峰期，公交車上擠滿了人，她們八個趁黑粉不註意，擠上同一輛公交車，揚長而去，在最快也最便捷的方法了。
讓季昭意外的，她本以為少說也會擠上來兩三個黑粉，連懟人的話都想好了，卻沒想到黑粉被粉絲拉起的人墻死死地擋住了。
有的就是小姑娘，稚嫩的臉上寫滿了堅毅，回身用並不熟練的普通話喊道：“你們要好好自由地玩！等你們的明信片哦！”
喬月眼眶一熱：“我們粉絲……”
宋江江也抹了抹眼淚：“她們好愛我們！”
周雨停站在巴士二層的欄桿邊沖她們揮手：“你們要註意安全，我們舞臺見——”
聲音飄散在風中。
季昭和喻澄也沈默地揮著手，離得遠了，季昭才輕聲開口：“她們真的很好。”
喻澄說：“是啊。”
季昭說：“她們值得更好的。”
沈昕楞了下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季昭問宋江江：“你剛剛跟黑粉對拍，也拍下那些粉絲，是嗎？”
宋江江說：“是啊。”
季昭說：“我有個想法。”
季昭發了個微博，提及為她們擋下黑粉的粉絲，如果方便的話可以私信@及時娛樂，在身份確認後，可以領取伴手禮一份。
宋江江的視頻，可以做身份確認。
沈昕問：“這些伴手禮節目組會報銷嗎？”
喻澄立刻道：“我報銷。”
沈昕：“……”
忘了這有個富婆。
季昭笑了笑：“既然是聯系了及時娛樂，自然走我公司的賬，等下到別墅了大家一人挑一件禮物，價格在千元之內都可。”
空氣沈默了會兒。
宋江江說：“想仇富，不知道從哪仇起。”
眾練習生：“……嗯。”
唯有裴佳在狀況外：“既然咱們公司那麽有錢，什麽時候給我漲下工資？”
季昭：“……”
等她們下了公交，在公交站牌被別墅管家接到時，宋江江更不知道該從何仇起了，唯有默默發誓：“當不了富二代，我要當富一代！”
淺水灣是豪宅臨海而建，出門就是私人沙灘，管家事先接到通知，給她們在沙灘上支起了遮陽傘，傘下的擺著兩個躺椅，躺椅中間的小方桌上擺著冰鎮的水果，管家的英文正宗，說小主人來得匆忙，照顧不周，還望見諒。
季昭也用英文回他：“這裏是中國，請說普通話。”
沈一燦學的英語專業，聽完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，她深表同意：“我上專業課的時候也很想對老師這麽說。”
管家的臉色微微一變。
淺水灣這邊的別墅的季家的，季京每年會有一兩個月在這住，除此之外沒別的人來過，雖然季家沒有明文規定女兒不能來這裏，但除了季京的女伴，也確實沒別的女人來過。
管家深受季家文化荼毒，對女人極其不屑，所以也沒把季昭看在眼裏，張口就是英文不過是展示優越感。
卻沒想到這個季昭昭如此冷靜，還能不動聲色地還擊，讓他的面上掛不住。
他用普通話說：“我以為小主人習慣於用英文。”
“我是中國人，為什麽會習慣於用英文？”季昭頓住腳步，“還有，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，你在這已經工作了二十餘年了吧？”
管家道：“是的。”
季昭冷聲道：“那就別小主人小主人的叫了，這座別墅生前在我父親的名下，過世後由我繼承，你要是再敢放些阿貓阿狗的進來，你也跟我一起滾出這裏！”
“而我敢保證，不會再有任何一家敢錄用你。”
管家：“！！！”
阿貓阿狗？季……季京吧？她怎麽敢！
管家：“小——”
季昭看了她一眼。
管家生生地把話咽了回去：“主人。”
季昭嘖了一聲：“倒也不想養你這種狗，叫季總吧。”
管家垂首：“季總。”
“這些水果是用來糊弄誰的？”季昭掃了眼方桌上的水果拼盤：“我請來的都是我最好的朋友，給你一個小時準備讓我滿意的晚餐。”
管家：“一個小時？！”
季昭：“現在還有59分鐘。”
管家再也不敢怠慢，往後退了兩步，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別墅，別墅裏立刻熱鬧了起來，聽得宋江江張口結舌：“原來有那麽多人？”
季昭笑了笑：“我小時候在這住過，好久沒來了，但依稀記得這裏管家女仆挺多，光是廚師就有八個，還不包括做甜點的。”
宋江江：“！！！”
周雨停問：“你們不常來，他們就在這住著？”
季昭說：“自然不是住在別墅裏，那邊有個三層小樓是員工宿舍，不過條件也不錯的，而且我們不在家，工資也照發。”
裴佳上前一步：“要不把我調到這裏來吧！”
季昭無奈：“你們累了就去歇歇，不累就去晃晃，我也沒精力帶你們參觀，你們就像到自己家一樣，自由活動吧。”
宋江江：“這可是……”
沈昕：“你說的……”
周雨停：“那我也去看看。”
宋江江呼吸了一下空氣：“我又要做情緒穩定的女孩子了，好愛這樣的自己。”
沈一燦：“拍個視頻讓陳杏子嫉妒死！”
喬月：“別太愛。”
沈一燦：“誰愛了！！！”
看著她們打打鬧鬧跑遠了，季昭收回了目光，看向立在她旁邊一動不動的喻澄：“你不去參觀一下嗎？”
喻澄搖頭。
季昭點點頭：“也是，喻望孟的女兒什麽大場面沒見過？”
喻澄說：“我只是想守在你的身邊。”
這樣的話喻澄之前也會說，畢竟她是大將軍，她的臣子，職責所在，這樣忠心的話人人都會說，只是將稱呼從“陛下”換成了“你”，落在耳朵裏，暧昧的讓人臉熱。
季昭清了清嗓子：“那你陪我去書房。”
這棟別墅的存在，是季昭昨天在淺水灣拍照時想起來的，季家的資產太多，分給兩個兒子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，自從季昭昭的父母去世後，這裏就被季京鳩占鵲巢，就連鐘青秀都沒想起，這座別墅是屬於季昭昭的。
而這座別墅的書房，季昭昭的父母常在裏面議事，裏面應該有不少季昭不知道的事。
密碼鎖。
季昭用生日各試了兩遍，最後用季昭昭父母初次見面的時間打開了門，打開後她默默佇立了會兒，說：“……季昭昭的母親真的很聰明。”
喻澄問：“母親？”
“是的。”季昭笑道：“你不會覺得以季家的教育方式能歹竹出好筍，教育出個尊重女性的大情種吧？季昭昭的父親也沒好到哪裏去，不過還好是這個密碼，不然真讓季京那個蠢東西給進來了。”
書房很大，跟樓上打通更顯得高而闊，高高的房頂上吊下來的水晶吊燈亮著，滿室的明亮，書架上的藏書少數也有五千本，古今中外，應有盡有。
季昭直奔書桌旁的保險櫃，這個密碼倒是簡單，是季昭昭母親的生日。
剛一打開，裏面的東西就往外傾倒。
喻澄伸手擋了一下，拿起其中一本：“房產證？”
季昭也拿起一本：“還是房產證？”
喻澄：“土地所有權證？”
季昭：“這些都——”
“這也太大了吧？”門口傳開沈昕的聲音，離得很近，轉眼就到了書房門口：“這門怎麽虛掩著？不會又是什麽藏品室吧？”
季昭暗叫不好，兩人居然忘了鎖門，她跟喻澄對視一眼，喻澄迅速把東西往保險櫃裏塞，想要關上卻發現東西太滿關不上，再拿出來已經來不及了，她低聲道：“怎麽辦？”
“別急。”季昭穩住心神，眼看著門就要被推開，她神色一凜，抓住了喻澄的胳膊，讓她靠住關不住的櫃門：“坐好別動！”
喻澄：“陛下——”
下一秒，季昭就跨坐在了她的身上，垂下頭，把臉埋在她的鎖骨處，輕輕地咬了一口：“心跳得好快啊。”
喻澄咽了咽口水。
兩人的動作實在暧昧，從背面看簡直就像是在——
書房的門被打開了，從一開始就興致勃勃參觀豪宅的宋江江等人爭先恐後地擠進來，又在看清了書房裏的一切後，同時啞然失聲。
周雨停：她是不是在做夢？
喬月：哇哦，嗑死她了
沈一燦：完蛋，這就塌房了，不對，難道是在賣姬？看來在賣姬的這條路上，她和陳杏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！
沈昕：預兆真好，早飯晚飯都包了……
宋江江：就這麽按耐不住嗎？！好歹把門鎖了啊！
裴佳：……
她就知道她們肯定do過了！！！
裴佳：堅信.jp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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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怎麽追，對於喻澄是個難題。
雖然明天還有拍攝，但到底只有一套服裝，還是內景，所以宋江江等人都不急著睡覺，偷偷去免稅店逛了一圈，滿載而歸，快樂地哼著小曲回到酒店時，就看到喻澄如門神般站在宋江江的房門口。
快樂的小曲立刻停了，以至於身後沈一燦刻意壓低的聲音極為清晰：“都說了這個免稅店沒有，等我去機場看看。”
“我知道！陳杏子你煩不煩？我是來拍雜志的不是來給你代購的！”
這通電話她打得專心致志，完全沒註意前面的隊友已經停下來，一頭嗑在了周雨停的背上，一陣驚叫響動後，歸於沈寂。
沈一燦摸著自己的鼻子往前看：“咋啦？”
宋江江直線往後退：“喻澄在等我……們。”
喬月小聲說：“不是吧江江，她站在你的房門口，應該只有你，沒有們。”
宋江江淒然：“……妻妻本是同林鳥，大難臨頭各自飛！”
周雨停走上前，輕聲問：“喻澄，你在這做什麽？昭昭呢？是不是節目組發現我們偷偷跑出去啦？拜托你別告訴她們，我們給你和昭昭都帶了面——”
“不是，”喻澄的視線越過周雨停落在宋江江的手上：“我找宋江江。”
宋江江：“……”
然後被眾隊友推了出來，異口同聲地說了句“江江在這”便以最快的速度拎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回到自己的房間 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。
“沒義氣！”宋江江悲憤道，又一臉大義凜然：“喻澄，你到底找我幹嘛？”
喻澄擡了擡下巴：“開門。”
宋江江摸著包裏的房卡，語氣裏擺滿了抗拒：“不好吧？如果讓你家昭昭知道了，她會生氣吃醋的。”
“吃醋？”喻澄說：“只有喜歡一個人，才會吃醋。”
宋江江的面部抽動了下：“她還不喜歡你啊？”
她把房卡掏出來打開門，門口的感應燈亮起，她招呼喻澄進來，隨手擰開了一瓶礦泉水：“不過你不是來逮我們出去逛街的就行，說吧，找我什麽事？”
喻澄開門見山：“你追過人嗎？”
宋江江差點一口水噴出來，她的頭頂緩緩冒出個問號：“你問的是我有沒有追過人，還是有沒有被人追過？”
喻澄：“追過人。”
“嘶……這個這個，”宋江江拎著水坐在沙發上，回憶：“我初中的時候暗戀過高中部的學長，那位學長可以說是天之驕子國之棟梁，長得帥家世好，給我迷的不要不要的。”
“然後呢？你追他了嗎？”
“當然沒有，”宋江江喝了口水：“後來我發現他PC，嘖，我才不要臟男人。這也告訴了我一個道理，看似再完美的男人，內裏可能都爛掉了。”
“然後我就再也沒喜歡過人，一直清心寡欲到現在，”說到這裏，宋江江不由感慨：“我簡直就是天選愛豆，我不出道誰出道！”
喻澄哦了一聲。
宋江江往前傾了傾身子：“不過你問這幹什麽？”
喻澄面向她，美眸微轉，語氣淡淡：“昭昭說可以給我一個追她的機會。”
宋江江：“噗——”
這次是真的噴出來了。
什麽東西！這才短短幾天，她不就是沈醉了下紙醉金迷和在粉絲們的吹捧中飄飄欲仙嗎？預兆已經發展到告白後追人了？
宋江江：“詳細說說。”
喻澄卻搖了搖頭，她站起來：“你沒有追人的經驗，同你講也是浪費時間，我先走了。”
宋江江：“等下！”
她把礦泉水瓶往桌上重重一放：“你懂什麽？！真正的戰略家只需要理論知識就能為閨蜜的感情生活指點迷津，坐！”
喻澄懷疑地看著她。
“這追人嘛，”宋江江晃了晃食指，先自我展現一番：“男生我不懂，女生我懂啊，送花送禮物送車送房子，無微不至，隨叫隨到，我再想想。”
喻澄眉頭微皺：“就這些嗎？”
宋江江：“？”
喻澄：“在沒追她之前我也是這樣做的。”
宋江江：“……”
你清高！那你到現在怎麽就獲得個追人的資格呢！
當然這話她沒敢說出口，她咳了一聲：“那你就表達吧。雖然我們比較尊崇要看做什麽，不是看她說什麽，但是你很明顯就是做得太多說得太少啊。”
喻澄坐了回去：“表達什麽？”
宋江江：“表達你的愛意啊。”
喻澄：“怎麽說？”
宋江江侃侃而談：“這要看你是要直接還是委婉了，直接的就是我喜歡你我愛你，雖然不怎麽浪漫但是勝在容易聽得懂。不直接的那就多了，什麽今晚月色好美什麽吃了嗎睡了嗎寶貝寶貝在幹嘛……跑題了。”
喻澄若有所思地點點頭。
就在這時，一直握在掌心的手機忽然振動了下，她看了一眼，是微信提醒她有消息，面部識別直接解鎖，她怔了下：“……是昭昭給我發的消息。”
宋江江問：“說了什麽？”
喻澄說：“問我在做什麽。”
宋江江哦了一聲，旋即擡高聲音：“你不會跟她分開後就沒給她發過消息吧？”
喻澄問：“要發嗎？”
宋江江一臉無語：“你以為無微不至的關心是在哪裏展現？從分開的那一秒你就該想她了好不好？”
喻澄抿了抿唇：“不是的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還沒分開我就想她了。”
“……那你倒是說出來啊！”宋江江被她打敗了：“你還不如昭昭呢，你看她表面在問在幹什麽，其實言下之意就是想你了。”
“是嗎……”喻澄回覆道：“在研究怎麽追陛下。”
季昭回得飛快：“？”
又發問：“研究出來了嗎？”
喻澄：“尚在討論。”
季昭回了個翻白眼的卡通表情包：“你怎麽追人的？陪睡不是最基本的嗎？限你五分鐘，趕緊滾過來！”
喻澄蹭得一聲站了起來。
宋江江嚇了一跳：“咋了咋了？”
喻澄責備地看了她一眼：“你怎麽沒有告訴我，追人要陪睡？”
宋江江以為自己聽錯了：“啊？”
喻澄拎起包：“我要去找昭昭了，她讓陪她睡覺。”
宋江江：“……”
她一臉麻木地看著打開又關上的門，心想，要了老命了，又成這對臭情侶play的一部分了……都陪睡了還追什麽追！玩什麽情趣！呸！
當天深夜，宋江江發了條微博，一句話，一張圖，圖是絕美自拍，話是“身邊有對臭情侶是什麽體驗？”圖文無關，卻令人發省。
姛裏各大CP粉紛紛認領。
【肯定是我們燦燦星河啦，辛苦你了江江，這兩天看異地戀的情侶打視頻煩了吧？】
【不是停薪留職我倒立洗頭！我們這對小情侶雖然是包辦婚姻，但是先婚後愛甜蜜蜜，拿捏得死死的，江江看不過去很正常！】
【懷疑是喬月和裴佳，她倆有CP嗎？沒有才不正常！看似毫無關系，說不定暗中行茍且之事！沒看到喬月裴佳互動的時候，宋江江都一臉無語嗎】
【滾啊！唯粉為了拆糖不擇手段了是吧？我再說一遍！宋江江那是吃醋！吃醋！】
【都讓一讓行不行？當我們姛裏第一美帝預兆不在是吧？這多像小情侶吵架閨蜜夾在中間左右出主意不討好的控訴啊！最近吵架鬧別扭的除了預兆還有誰？！】
【為了嗑糖殺敵八千，自損一萬是吧……】
【詭計多端的預兆批……】
喻澄全然不知宋江江的吐槽，從她的房間裏出來後就直奔季昭那裏。
季昭抱著胳膊站在玄關，見她行色匆匆，哼了一聲轉身往房間裏走去：“你快點去洗澡，洗完澡別忘了關燈。”
說著把自己往床上一扔，蓋上被子：“我困了，給你五分鐘的時間。”
喻澄：“……是。”
喻澄用了最快的速度洗完了澡，穿著浴袍出來的時候，看到季昭躺在床上看著她，身邊空出了位置，她把主燈關掉：“我來了，陛下。”
季昭瞪她：“真慢！”
喻澄垂下眼：“那陛下懲罰我吧。”
季昭閉上眼睛：“我才懶得懲罰你，趕緊過來躺著。”
喻澄悶悶地哦了一聲，她掀開被子躺在季昭的身邊，側過臉看季昭——季昭的手攥著被子，粉紫色的發散落在枕頭上，更襯得小臉精致漂亮，像櫥窗裏的洋娃娃，漂亮得讓人想抱回家占為己有。
放肆的想法一旦生根便在頃刻間發芽生長，她的目光忽地變得晦澀起來，放在床單上的手指顫抖了下，她錯開目光：“我關燈了。”
季昭早就被她盯得心慌慌，魂不守舍地嗯了一聲，語氣卻仍然兇巴巴地：“嗯！”
燈關上了。
房間裏頓時陷入了濃墨般粘稠的黑暗中，在逐漸適應黑暗的眼中清晰，煙霧報警器在天花板上時不時閃一下紅點，季昭盯著看了會兒，開口：“睡著了嗎？”
喻澄的聲音離得很近，低聲輕柔：“沒有。”
季昭翻過身，側臉壓著掌心，在昏暗中看喻澄，她想她很少這麽認真地看喻澄。
之前早朝的時候，龍椅高高在上，看眾愛卿覺得遠，就把喻澄留下來在禦書房，那時候只是覺得喻澄長得好看，想多看看。
現在想想，她那時候就先垂涎上了喻澄的美貌了吧？
她用目光勾勒喻澄的輪廓，從眉眼看到鼻梁，再順著往下，落在親吻過她的唇上，微微睜開，喻澄的聲音正經：“陛下，你再這樣看著我，我會害羞。”
季昭失笑：“怎麽害羞的，臉紅了嗎？”
喻澄嗯了一聲。
黑暗中看不清，季昭伸手：“我摸摸。”
喻澄沒有躲，她冰涼的指尖便落在了喻澄的臉上，她側過手背，覆蓋面頓時廣了，她一本正經地點頭：“確實有點燙。”
她低聲道：“朕的喻愛卿，臉皮好薄啊。”
喻澄咬了咬下唇：“陛下……”
季昭悻悻地收回手，翻身躺平，把雙手枕在腦袋下，不再看喻澄，語氣比之剛剛也冷了許多：“長夜漫漫，反正也睡不著，你交代吧。”
喻澄微楞：“交代什麽？”
季昭語氣很兇：“你說呢？交代你是什麽時候對我起了歪心思的！時間地點人物，這些都是要交代清楚的。”
喻澄為難：“陛下我——”
季昭“不耐煩”：“算了算了，我問你答。”
喻澄：“是。”
“穿越前還是穿越後？”
“……前。”
好啊這個喻澄，看起來濃眉大眼的，沒想到藏得那麽深！
季昭暗裏咬了咬牙：“登基前還是登基後？”
“後。”喻澄說完，又不確定地否認：“我、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喜歡這個東西太過於虛無縹緲，有時候當事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動心的，她幡然醒悟喜歡陛下的時間確定，真正動心的時候卻不知從何而起。
季昭卻道：“怎麽就不清楚了？登基時我才十三歲！你喜歡我你、你也太居心叵測了！”
喻澄默默提醒：“我也只比陛下大一年。”
季昭輕哼：“你真刑啊！”
不過年少情竇初開時朦朧的喜歡，只是季昭就是不甘心喻澄居然比她要早那麽多，那她豈不是白白浪費了許多年？
她清了清嗓子：“那你是什麽時候意識到的？”
喻澄沈默了。
季昭：“嗯？”
短短的一個字，壓迫感十足。
喻澄閉了閉眼：“我的十八歲生辰。”
季昭蹭得一下坐了起來，聲音擡高：“你在十八歲生辰就知道你喜歡我，那你還能親別人？喻澄你是時間管理大師吧！”
別欺負她記性不好，她可是還記得喻澄說初吻年紀是十八歲呢！
喻澄默默地看著她。
季昭被氣得昏了頭：“你還敢看我！”
喻澄也坐了起來，握住她的胳膊向上，扶著她的肩膀讓她慢慢躺下來，安撫地拍了拍她的，語氣裏有些無奈：“陛下，有沒有一種可能，我十八歲時，親的就是你。”
季昭：“……”
季昭：“…………”
她懵了。
什麽？喻澄十八歲的時候親過她？她怎麽不記得？哪天親的？喻澄十八歲生辰過去第二天就請纓去邊疆，那之後整整一年都沒見過她，總不能是喻澄偷偷跑回——
季昭眼眸微動，她失聲：“難道就是你生辰當晚？！”
喻澄嗯了一聲：“陛下可還記得，那晚你與我飲酒喝了許多？”
季昭自然是記得的，前段時間她還夢到了呢，只不過她醉酒之後就不記得發生了什麽，醒來又過於震怒喻澄的請命，也沒追究酒後發生了什麽？
季昭吃驚：“你趁我喝醉？”
喻澄認罪：“我罪該萬死。”
“少死不死的，你都罪該萬死多少次了？”季昭沒好氣，卻想到喻澄偷親她，不免覺得羞赧，底氣略有不足：“你、你好大的膽子你！居然敢親我！”
喻澄小聲說：“所以陛下的初吻也……”
季昭瞪她。
心裏卻樂開了花。
原來喻澄沒喜歡過別人，也沒親過別人，從始至終都只有她，雖然初吻沒了的記憶不在，但是她卻覺得甚是滿意。
“好了，”季昭生硬地轉移話題：“你這些年暗戀我也是辛苦了。”
喻澄忙道：“不辛苦的！”
季昭強行繼續這個話題：“我說辛苦就辛苦，你辛不辛苦？”
喻澄：“辛苦的。”
季昭滿意，她忍著高興，語氣仍然凝重：“看在你那麽辛苦的份上，我要賞你一份恩典。”
喻澄：“好。”
季昭：“我允許你親我一下。”
喻澄條件反射：“好。”
反應過來後猛地瞪大眼睛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別激動，”季昭不看她：“我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，賞罰分明，體貼你辛苦你不要不識好歹，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！”
喻澄稍稍坐起身，側過來看季昭，季昭被她看得不自在，瞪一眼：“還不謝恩？”
喻澄沈默看著她，擡起手橫過她的身體放在另一側，整個人呈壓迫的姿態俯下身來，唇在她的上面輕碰了下，見她沒有躲，含住了她的唇珠。
季昭輕喘了下，在黑暗中放大，刺激了感官，喻澄的目光沈了沈，情不自禁地加深了這個吻。
放在季昭身側的手順著曲線向上，捧住了她的臉，吻得細致纏綿。
嘖嘖水聲，令人面紅耳赤。
心跳的頻率在共振，呼吸在熾熱中交換，吻變得滾燙，也變得急促，喻澄的掌心下變得柔軟，就在一切要往不可挽回的方向發展時，吻突然結束了。
季昭有點茫然地看著喻澄，大腦像漿糊般，在喻澄的攪動下更覺得混亂，只覺得不舍，恨不得把喻澄再拉回來繼續，卻又想起要矜持，她輕咳了一聲，正要說話，喻澄卻垂首，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下。
淺淺輕輕的一吻，結束得飛快。
喻澄的唇擦過她的臉頰，落在耳邊，低啞的聲音鉆到她的耳廓裏，帶電般酥麻，讓她周身一震，腿也跟著軟了。
喻澄說：“謝主隆恩。”
次日清晨落了雨。
香港天氣多變，雨落下來時雷聲訇訇，豆大的雨珠頃刻間便傾盆而下，打在落地窗上，房間裏的燈光映在玻璃上，雨珠留下的紋路清晰淩亂。
周雨停站在落地窗前，感慨：“還是今天拍的是內景，不然你們都要集體喊我的名字了。”
“雨停——”話剛落音，就聽到宋江江在隔壁試衣間喊她：“我的拉鏈拉不上，你進來幫我一下。”
周雨停嘆了口氣：“月月，我在賞雨，還是你去吧。”
喬月正在吃橘子，聽到這話也沒多想，就拿著橘子直接過去了。倒是沈昕看在眼裏，默默舉起大拇指：“別時茫茫江浸月的CP粉有你是她們的福氣。”
周雨停笑：“這CP名也太長了。”
沈昕咦了一聲：“昭昭和喻澄不是去換衣服了嗎？怎麽江江都進去了，也沒見她們回來？不會又去哪裏內卷了吧？”
她們今天的行程很簡單，拍完內景圖，下午就是自由活動，明早的飛機回A市。
沈一燦剛化完妝，掰了一瓣橘子丟進嘴裏：“我去看看。”
沈昕跟著站起來：“去哪看？”
周雨停說：“離這最近的能練舞的地方也就是隔壁禮堂了吧？今天沒活動，裏面空著，她倆如果要是在內卷，肯定就在那裏了。”
三人說著就往禮堂走。
季昭和喻澄確實在禮堂。
她倆要表演雙人舞臺，雖然這次公演沒有現場投票，但是舞臺直接影響粉絲對她們的喜愛程度，兩人都沒有大意，但是問題就在於——
舞臺過了一遍後，季昭看到默默走到舞臺另一端的喻澄的背影，有點於心不忍：“真的很難受嗎？”
喻澄頭也不回地擺擺手：“不用管我。”
季昭：“哦。”
但不管又不好：“要不我幫幫你？”
她摩拳擦掌：“我雖然沒有實戰經驗，但是我理論還是不錯的！”
這兩天她可沒閑著，畢竟馬上就要談戀愛，多學點床上知識總歸的沒錯的，不然看喻澄天天那麽難受，她也怪難受的。
喻澄的背影默了下：“……陛下不難受嗎？”
語氣怪落寞的。
陛下讓她追，應該是有點喜歡她的，那為什麽兩人一起跳那麽親密的舞蹈，就她這麽難受，難道陛下就沒感覺嗎？
季昭在她身邊蹲下，問：“濕了也算，對吧？”
喻澄的臉頓時漲得通紅。
季昭湊近：“你怎麽不說話？”
喻澄：“……”
季昭說：“其實我們接吻的時候我最有感覺，但是就這樣跳舞吧我只會——”
喻澄猛地站起來，打斷她：“好了！我們、我們該回去了！”
季昭仰著頭看她，不高興了：“你敢吼我？”
喻澄搖頭：“我沒有。”
季昭：“你就有！”
喻澄：“我——”
“這我可要說句公道話了，”剛進禮堂的沈一燦話只聽了一般，但不妨礙她當裁判：“昭昭，喻澄只是說該回去，哪有吼啊？你們說是不是？”
周雨停笑了笑：“確實不算吼。”
沈昕：“……”
不知道為什麽，總覺得不該跑這一趟，又辛苦又覺得會吃到點不該吃的。
季昭沒理她們，慢條斯理地問喻澄：“是嗎？”
喻澄的眼中柔和下來，她說：“是我錯了，不該吼你。”她擡起頭，對三人道：“我剛剛確實吼她了。”
周雨停：“？”
沈一燦：“……？”
沈昕：“……”
她就知道！小醜就是她們自己！
呸！
戀愛腦！
拍攝持續了三個小時，結束時雨已經停了。
基於禮節，她們跟雜志社的主編吃了頓飯，都是二十歲上下的女生，還沒在名利場上沈浮，世俗的那套不懂，在副導演的庇護下，連口酒都沒喝。
哦，這次隨性的副導演姓楊，是位女導演，曾為某知名國民綜藝寫過策劃，業務能力可見一斑，只可惜至今未婚未育，上面不予重用。
飯畢剛過午後。
楊導把她們叫到一起，說：“下午自由活動，你們想去逛街逛景點都可以，但是有一點，為了確保你們的安全，必須要一個小時匯報下行程。”
眾練習生：“好耶！”
楊導看著女孩們興奮朝氣的笑臉，也跟著笑了笑：“多拍點照，視頻也要拍，出來一趟不容易，必須要營業的。”
眾練習生：“是！”
楊導點了點頭：“要我派司機嗎？”
宋江江說：“不用！”
她對隊友們說：“我想坐地鐵，還想坐叮叮車，出租車也想坐的！”
季昭點頭：“試試也好。”
楊導失笑：“好，那各位就註意安全，去玩吧！”
雨後初晴，風吹散了烏雲，熾烈的陽光蒸發了水分，轉眼間像從未下過雨般，哪哪都澄澈明亮，明艷如新。
這次出行沒什麽目的，她們在中環坐叮叮車，看哪裏有趣就下車，拍照逛街，走走停停，玩完再坐車離開，一路走一路玩，難免會碰到粉絲。
於是在某論壇上出了個熱帖，名叫《出道七人組和她們的小掛件被路人偶遇記錄貼》
【標題笑死我了，裴佳看到真的會立刻收拾東西退賽，別逼！】
【中環、深水埗、油麻地、免稅店、旺角，她們可真能跑，知道的是在逛街，不知道的以為參加什麽暴走俱樂部】
【留守莊園的練習生打開微信一看，看到她們八個在微信運動出道了】
【昭昭多走兩步，在微信運動也要當C位！】
【季昭昭粉絲有毛病吧……C位癌犯了是吧……】
【換你正主就是慕強，換你對家就是C位癌，喻澄的粉絲把尾巴藏好……】
【此言差矣，喻澄都不能藏住喜歡季昭昭的小尾巴，粉隨正主，喻澄的粉絲自然也藏不住啦，嘻嘻，又給我嗑到了】
【這裏是記錄貼……CP粉不要太過分！】
記錄貼回歸正軌，兢兢業業地記錄著眾練習生們的行程，直到好事者越來越多，甚至有黑粉也跟了過去，當面開罵起來，事情才一發不可收拾起來。
季昭作為在C位的練習生，自動成為隊長，楊導那邊最先聯系的也是她。
季昭被喻澄護著，直面的惡意相對少點，她聽著楊導給出的方案，沈吟道：“現在是下班高峰期，你派人過來少說也要兩個小時，時間太長了，我倒有個好主意。”
楊導問：“是什麽？”
季昭說：“這邊離淺水灣近，我家在淺水灣有座別墅，也許可以躲避一下。”
楊導：“……”
淺水灣別墅，每個字都能將她創飛。
季昭疑惑地嗯了一聲：“不妥嗎？”
楊導忙道：“不是不是，可以，當然可以，只不過你那裏離淺水灣近，但也要過去，你們打算怎麽過去？”
季昭說：“公交車。”
楊導：“……啊？”
如季昭所說，現在是下班高峰期，公交車上擠滿了人，她們八個趁黑粉不註意，擠上同一輛公交車，揚長而去，在最快也最便捷的方法了。
讓季昭意外的，她本以為少說也會擠上來兩三個黑粉，連懟人的話都想好了，卻沒想到黑粉被粉絲拉起的人墻死死地擋住了。
有的就是小姑娘，稚嫩的臉上寫滿了堅毅，回身用並不熟練的普通話喊道：“你們要好好自由地玩！等你們的明信片哦！”
喬月眼眶一熱：“我們粉絲……”
宋江江也抹了抹眼淚：“她們好愛我們！”
周雨停站在巴士二層的欄桿邊沖她們揮手：“你們要註意安全，我們舞臺見——”
聲音飄散在風中。
季昭和喻澄也沈默地揮著手，離得遠了，季昭才輕聲開口：“她們真的很好。”
喻澄說：“是啊。”
季昭說：“她們值得更好的。”
沈昕楞了下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季昭問宋江江：“你剛剛跟黑粉對拍，也拍下那些粉絲，是嗎？”
宋江江說：“是啊。”
季昭說：“我有個想法。”
季昭發了個微博，提及為她們擋下黑粉的粉絲，如果方便的話可以私信@及時娛樂，在身份確認後，可以領取伴手禮一份。
宋江江的視頻，可以做身份確認。
沈昕問：“這些伴手禮節目組會報銷嗎？”
喻澄立刻道：“我報銷。”
沈昕：“……”
忘了這有個富婆。
季昭笑了笑：“既然是聯系了及時娛樂，自然走我公司的賬，等下到別墅了大家一人挑一件禮物，價格在千元之內都可。”
空氣沈默了會兒。
宋江江說：“想仇富，不知道從哪仇起。”
眾練習生：“……嗯。”
唯有裴佳在狀況外：“既然咱們公司那麽有錢，什麽時候給我漲下工資？”
季昭：“……”
等她們下了公交，在公交站牌被別墅管家接到時，宋江江更不知道該從何仇起了，唯有默默發誓：“當不了富二代，我要當富一代！”
淺水灣是豪宅臨海而建，出門就是私人沙灘，管家事先接到通知，給她們在沙灘上支起了遮陽傘，傘下的擺著兩個躺椅，躺椅中間的小方桌上擺著冰鎮的水果，管家的英文正宗，說小主人來得匆忙，照顧不周，還望見諒。
季昭也用英文回他：“這裏是中國，請說普通話。”
沈一燦學的英語專業，聽完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，她深表同意：“我上專業課的時候也很想對老師這麽說。”
管家的臉色微微一變。
淺水灣這邊的別墅的季家的，季京每年會有一兩個月在這住，除此之外沒別的人來過，雖然季家沒有明文規定女兒不能來這裏，但除了季京的女伴，也確實沒別的女人來過。
管家深受季家文化荼毒，對女人極其不屑，所以也沒把季昭看在眼裏，張口就是英文不過是展示優越感。
卻沒想到這個季昭昭如此冷靜，還能不動聲色地還擊，讓他的面上掛不住。
他用普通話說：“我以為小主人習慣於用英文。”
“我是中國人，為什麽會習慣於用英文？”季昭頓住腳步，“還有，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，你在這已經工作了二十餘年了吧？”
管家道：“是的。”
季昭冷聲道：“那就別小主人小主人的叫了，這座別墅生前在我父親的名下，過世後由我繼承，你要是再敢放些阿貓阿狗的進來，你也跟我一起滾出這裏！”
“而我敢保證，不會再有任何一家敢錄用你。”
管家：“！！！”
阿貓阿狗？季……季京吧？她怎麽敢！
管家：“小——”
季昭看了她一眼。
管家生生地把話咽了回去：“主人。”
季昭嘖了一聲：“倒也不想養你這種狗，叫季總吧。”
管家垂首：“季總。”
“這些水果是用來糊弄誰的？”季昭掃了眼方桌上的水果拼盤：“我請來的都是我最好的朋友，給你一個小時準備讓我滿意的晚餐。”
管家：“一個小時？！”
季昭：“現在還有59分鐘。”
管家再也不敢怠慢，往後退了兩步，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別墅，別墅裏立刻熱鬧了起來，聽得宋江江張口結舌：“原來有那麽多人？”
季昭笑了笑：“我小時候在這住過，好久沒來了，但依稀記得這裏管家女仆挺多，光是廚師就有八個，還不包括做甜點的。”
宋江江：“！！！”
周雨停問：“你們不常來，他們就在這住著？”
季昭說：“自然不是住在別墅裏，那邊有個三層小樓是員工宿舍，不過條件也不錯的，而且我們不在家，工資也照發。”
裴佳上前一步：“要不把我調到這裏來吧！”
季昭無奈：“你們累了就去歇歇，不累就去晃晃，我也沒精力帶你們參觀，你們就像到自己家一樣，自由活動吧。”
宋江江：“這可是……”
沈昕：“你說的……”
周雨停：“那我也去看看。”
宋江江呼吸了一下空氣：“我又要做情緒穩定的女孩子了，好愛這樣的自己。”
沈一燦：“拍個視頻讓陳杏子嫉妒死！”
喬月：“別太愛。”
沈一燦：“誰愛了！！！”
看著她們打打鬧鬧跑遠了，季昭收回了目光，看向立在她旁邊一動不動的喻澄：“你不去參觀一下嗎？”
喻澄搖頭。
季昭點點頭：“也是，喻望孟的女兒什麽大場面沒見過？”
喻澄說：“我只是想守在你的身邊。”
這樣的話喻澄之前也會說，畢竟她是大將軍，她的臣子，職責所在，這樣忠心的話人人都會說，只是將稱呼從“陛下”換成了“你”，落在耳朵裏，暧昧的讓人臉熱。
季昭清了清嗓子：“那你陪我去書房。”
這棟別墅的存在，是季昭昨天在淺水灣拍照時想起來的，季家的資產太多，分給兩個兒子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，自從季昭昭的父母去世後，這裏就被季京鳩占鵲巢，就連鐘青秀都沒想起，這座別墅是屬於季昭昭的。
而這座別墅的書房，季昭昭的父母常在裏面議事，裏面應該有不少季昭不知道的事。
密碼鎖。
季昭用生日各試了兩遍，最後用季昭昭父母初次見面的時間打開了門，打開後她默默佇立了會兒，說：“……季昭昭的母親真的很聰明。”
喻澄問：“母親？”
“是的。”季昭笑道：“你不會覺得以季家的教育方式能歹竹出好筍，教育出個尊重女性的大情種吧？季昭昭的父親也沒好到哪裏去，不過還好是這個密碼，不然真讓季京那個蠢東西給進來了。”
書房很大，跟樓上打通更顯得高而闊，高高的房頂上吊下來的水晶吊燈亮著，滿室的明亮，書架上的藏書少數也有五千本，古今中外，應有盡有。
季昭直奔書桌旁的保險櫃，這個密碼倒是簡單，是季昭昭母親的生日。
剛一打開，裏面的東西就往外傾倒。
喻澄伸手擋了一下，拿起其中一本：“房產證？”
季昭也拿起一本：“還是房產證？”
喻澄：“土地所有權證？”
季昭：“這些都——”
“這也太大了吧？”門口傳開沈昕的聲音，離得很近，轉眼就到了書房門口：“這門怎麽虛掩著？不會又是什麽藏品室吧？”
季昭暗叫不好，兩人居然忘了鎖門，她跟喻澄對視一眼，喻澄迅速把東西往保險櫃裏塞，想要關上卻發現東西太滿關不上，再拿出來已經來不及了，她低聲道：“怎麽辦？”
“別急。”季昭穩住心神，眼看著門就要被推開，她神色一凜，抓住了喻澄的胳膊，讓她靠住關不住的櫃門：“坐好別動！”
喻澄：“陛下——”
下一秒，季昭就跨坐在了她的身上，垂下頭，把臉埋在她的鎖骨處，輕輕地咬了一口：“心跳得好快啊。”
喻澄咽了咽口水。
兩人的動作實在暧昧，從背面看簡直就像是在——
書房的門被打開了，從一開始就興致勃勃參觀豪宅的宋江江等人爭先恐後地擠進來，又在看清了書房裏的一切後，同時啞然失聲。
周雨停：她是不是在做夢？
喬月：哇哦，嗑死她了
沈一燦：完蛋，這就塌房了，不對，難道是在賣姬？看來在賣姬的這條路上，她和陳杏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！
沈昕：預兆真好，早飯晚飯都包了……
宋江江：就這麽按耐不住嗎？！好歹把門鎖了啊！
裴佳：……
她就知道她們肯定do過了！！！
裴佳：堅信.jp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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